89、曾玲不禁愣在当场
面对突如其来的植田雄,和他的语出惊人,最感到吃惊的人,不是松本伊代,也不是青木静子,更不是古贺,而是唐凯。
这个被绑着的疤脸人,分明就是自己的老同学上官雄,他竟然矢口否认,并且煞有其事地把上官雄弄成了一个日本人。
唐凯轻声问道:“宫本隆义是谁?”
曾玲答道:“没听说过。”
“那么,这个日本中佐有些古怪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回头再细说。”
松本伊代也没想到,植田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信口雌黄,明明是上官雄,他偏说成是宫本隆义。
古贺朝植田雄走了过来:“你刚才说什么,他是宫本隆义,宫本隆义是谁?”
“在攻取江石州的时候,我们组成了空降特攻队,他是我的副队长。我想,松本课长和赵二拐都见过他。”
“嗯,谁又是赵二拐?”
这时,赵尔凯忙跑过来:“报告太君,小的就是赵二拐,在九江的时候,大家都这么叫我。”
“你认识宫本隆义吗?”
“谈不上认识,见过,但没什么印象。”
“植田君,”古贺冷峻地望着植田雄:“你知道自己今天所说的话,将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“将军,我用性命担保,他绝对是宫本隆义!”
古贺环视了一下四周,江上一郎看来是不能杀了,而自己设计的引蛇出洞方案似乎也落空了。
他一挥手,转身就朝自己的轿车走去。
宪兵们便把江上一郎重新押回了囚车。
青木静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,弄得有点不知所措。不过,她认定站在对面人群中的唐凯有问题,于是,准备朝他走去。
松本伊代给她使了个眼色。
在过去,她是不会买松本伊代的帐的。但,既然昨天两人已经结成了暂时的同盟,所以,她立即改变主意,随着散去的人群,顷刻之间就消失了。
看到江上一郎被押上囚车后,唐凯这才回过头来寻找青木静子,这才发现她已经不见了。
荷枪实弹的鬼子,随着车队的离开而去,唐凯看了曾玲一眼,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有什么好笑的?”
“我开始还以为这些鬼子是冲我们来的,没想到,到最后,连虚惊一场的机会都不是针对我们的。”
“你喜欢冒险?”
“这也太顺利了。”
“你不是已经失去了三位兄弟吗?”
“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殉国在黄鹤楼下。”
“那你还敢来?”
“我本来是不敢来,但却不能不来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抗日!”
曾玲点了点头:“对了,我们接上头的事,为什么不和梅站长说?”
“事关绝密,我暂时还不能对你说。从现在开始,除非我找你,你就当我这个人根本不存在。”
听话听音,唐凯此举,让曾玲觉得总部可能不太信任梅一平,加上上次码头一事,曾玲一直耿耿于怀,于是问道:“上次在码头上,我们被日本人一网打尽,都是他一手策划的,他是不是假传圣旨呀?”
“那倒没有,码头一事,是毛处长亲自策划的。”
从唐凯口中进一步证实自己的人是总部出卖的后,曾玲对国民党,至少是对军统,立即产生了一种厌恶心理。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对了,”唐凯接着说道:“你看能不能了解一下刚才那个日本中佐的情况。”
“你说的是那个女的?”
“后来来的那个男的。”
“除了梅站长是我的上级以外,我一个下属都没有了,这事我干不了。”
“**那边也被一锅端了吗?”
“他们的特别支部**不知道为什么也漏网了。”
“孙建章?”
“你认识?”
“不,在总部看过他的资料。他现在在哪里?”
“可能已经离开武汉了。”
“好吧,我们分头离开。”
曾玲知道,梅一平正等待着自己的消息,因此,离开黄鹤楼后,她直接赶到法租界小巴黎舞厅。
既然梅一平是执行总部的命令,她实在想不出总部为什么又不信任他。
因此,她一路上显得心事重重。
不过,还有一件令她更意想不到的事是,总部对她也不是十分信任。就在她赶往小巴黎舞厅的时候,唐凯一直跟踪着她。
她先是回到自己的别墅,换上旗袍和羊毛坎肩后,才来到小巴黎舞厅。看到她走进舞厅后,唐凯并没有跟进去,反而是折回了她的别墅。
和她想象的一样,当梅一平听到她没接上头时,顿时显得有些紧张。
“那你明天在同一时间继续去接一次头,如果还没接上,就证明已经出事了,我会立即向总不反映的。”
“好的。”
曾玲刚刚离开办公室,梅一平立即直接摇通了松本伊代的电话:“松本课长,是不是你们在黄鹤楼的行动提前了?”
“没有哇。”
“可我的人没有与重庆来的人接上头。”
“谁说的?我亲眼看见,她已经和重庆来的人接上了头。”
梅一平一愣,他放下电话后,立即走到窗前,透过玻璃,看着曾玲匆匆离去的背影,陷入了沉思。
曾玲回到别墅后,换了一身黑衣服,同时,又在脸上蒙了一块黑布,然后拿着几个馒头走向地下室。
等打开地下室的门之后,曾玲不禁愣在当场——双手双脚都被死死捆绑的孙建章和报春鸟,居然不见了。
